归兮龟息

探寻(三)

少年叽x抑郁羡

 

 

 

 

不夜天后,乱葬岗围剿前的三个月里

 

 

以及乱葬岗围剿,少年携着星光来到人世

 

 

 

带着满心绝望死去,不留一片衣角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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射日之征爆发后,许多年轻子弟一战成名。其中当属云梦江氏的魏无羡最为耀眼,此人极少出剑,大多时候只执一横笛,站在高处吹一首曲子,便可控制尸体攻击敌人,实力极其强悍。且经过他手控制的尸体皆是强悍无比,大多催成了凶尸。

 

 


云梦江氏宗主江晚吟,佩剑三毒,被人称为三毒圣手,一条紫电鞭杀伤力极大,年纪轻轻便将一个军营打理得井井有条,再有一大战力魏无羡辅助,云梦江氏更是日益强大起来。

 

 

姑苏蓝氏蓝忘机在年少时便是逢乱必出,不论邪祟强弱多少,此次射日之征中更是被封号为“含光”,意为“景行含光,逢乱必出”,门派间皆敬称其为含光君,与其兄长泽芜君一齐大放异彩,修士皆叹,蓝氏双璧果真不凡。

 

 

因着如今许多地方已经夺回,只需这方几大战力完好无损,再将余下的地方夺回,最后攻上不夜天城,便是皆大欢喜了。为此,修士们举剑欢呼,庆祝这几场战役的胜利。

 

 





可惜好景不长。

 

 

不过几日,军营间突然流行起某种疾病。这病说是严重倒也不是,只需服一帖药,再好好休息几日便能好全。可若是不及时服药,便会难过个好几日,极其难缠。

 

 

患上此种疾病的修士要么就是直接昏过去,要么就是昏昏沉沉,有时还会毫无征兆在打战时突然爆发病症,导致许多修士命丧于此。好在这病并不难治,发现之后许多地方的军营已经分派了药物预防。

 

 

江澄刚收到药,向派药那小弟子道了一声谢,随后便往魏无羡营帐的方向走去。后者此时正坐在案前,一手扶额,对着一副手卷蹙眉深思,此时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,蓦地往帐帘那儿看去。

 

 

江澄走了进来,坐到他对面,看了一眼他手里的手卷,道:“怎么样,找到突破口了?”近来岐山温氏在不夜天布下了重重阵法,外加重兵把守,可谓是将那儿防的密不透风,一只老鼠都有可能让他们发现。

 

 

魏无羡放下手卷,淡声道:“不如直接正面攻进去。”正是因为温氏防的密不透风,他们无从下手,暗袭无太多胜算,拼一把也许还能成功。

 

 

江澄眉头一跳,道:“你疯了?那儿可是温氏重地之一,重兵把守着呢,比咱们强了不知多少!”他们需要攻略的地方是温氏重地之一,其兵力财力定是雄厚,怎能说攻上去就攻上去?

 

 

魏无羡睨他一眼,道:“没有。如今温氏各方位防的如此紧密,想找到突破口是难上加难,我既然可以操控凶尸,倒不如搏一搏,直接攻进去。”说的不无道理,可那群缩在后阵里的懦夫恐怕不会同意。毕竟他们可惜命得很,要他们去拼命,简直难上加难。

 

 

江澄深吸一口气,道:“就算咱们这样想,其他家族可未必,你打算怎么说服他们?”

 

 

魏无羡摊了摊手,道:“没有打算,若他们不同意就继续耗了。”横竖他并无什么损失,既然这群人喜欢享受便由着他们,只是到时候后果需得自负。

 

 

江澄叹了口气,不再想纠结这件事,转而问道:“对了,药你分到了吗?”

 

 

闻言,魏无羡一挑眉,反问道:“药?”一听江澄问起,他便想起来是最近的那防流疾的药,这药乃兰陵金氏所制,由各家修士在各个军营内分发,某些地位高的人物皆是由弟子送到营帐里。只是魏无羡的确未收到任何药包。

 

 

闻言,江澄眼里渐渐染上讶异,随后转为疑惑,最终皆化为怒气。他一拍桌子,怒道:“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动作!”此言一出,魏无羡便明白过来,这是有人故意不将药给他,否则每个军营的药包数都是计算好的,怎会漏掉?但魏无羡只是淡淡一笑,什么都没有说。

 

 

见魏无羡一脸淡然,江澄更是怒火中烧,沉声道:“我去找他!”人命关天的事,居然有人敢私自藏药,当真是嫌活的太长。

 

 

此时,魏无羡倒是出言阻道:“算了江澄。”

 

 

江澄一愣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。魏无羡轻轻一笑,又道:“算了。”

 

 

江澄反应过来,怒道:“什么算了,你不要命了?”话出口,他又反应过来————这人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也不差这次。他深吸一口气,攥紧了双拳。

 

 

魏无羡拿起一旁的陈情放在手里把玩,缄默片刻,笑道:“本人神通广大,这点流疾不在话下,所以……算了,不与他计较。”

 

 

见江澄无动于衷地瞪着他,他又道:“再说,你又不是不知道,我不喜欢喝药。那东西难喝得要命,我不想喝。”方才那药包江澄闻了闻,确实一股苦味。

 

 

他渐渐平静下来,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随你。我的事儿没忙完呢,没那么多心思管这些破事儿。”最近军务繁忙,魏无羡有幸看过一眼江澄的手卷,上面密密麻麻的一堆字,当真是引人战栗。

 

 

魏无羡微一颔首,道:“忙你的去吧,江大宗主。”听闻这个称呼,江澄横他一眼,一起身毫不犹豫地走除了营帐。

 

 

他走后,帐帘落了下来,将最后一丝光亮遮住,魏无羡神色暗淡了下来,面无表情地望向那块厚厚的的帐帘。那帐帘被风拂起,露出了外面的一角,阳光小心地钻了进来,随后又被推了出去,显出的是空荡荡的孤寂。

 

 

他暗红的眸子里尽是茫然。

 

 

此间晨时,温氏突然来袭,也不知他们如何做到的,竟是来得悄无声息。所幸各军营也不是毫无防备,一人在不幸遭一剑捅死前,发出了信号弹。

 

 

江澄匆匆来到魏无羡营帐前,着急地一掀帐帘,喊道:“魏无羡?”却不想帐帘掀开后,里头空无一人。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笛声,他咬了咬牙,转身去了别处。

 

 

魏无羡这厢正操纵着凶尸屠杀着温氏之人,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暗红的眸子隐隐泛光,冷白的肤色在黑暗中更显苍白,衬得他犹如索命的阎王一般。

 

 

原本没什么,来袭江家军营的人并不多,最多五百人而已,此时这里的差不多要被灭光了。可魏无羡这时突感头脑发胀,熟悉的刺痛感又从他身体里窜出来。

 

 

魏无羡心下一惊,呼吸错乱了起来,强忍不适继续吹笛,可身体越来越热,脑海里越来越混乱,他的笛音断了一瞬。只短短的一瞬间,温家人便立即反应过来,不顾一切地尽力攻向魏无羡。看来都是死士。魏无羡闪身躲过飞来的毒镖,眼里血光更甚。

 

 

凶尸涌上去,几个死士突然一齐举剑,往自己脖子上一拉,血液喷涌间,他们应声而倒。

 

 

魏无羡垂下手,眼前开始出现重影,景象变得重重叠叠,他的脚步虚晃了起来,试探着往前走了几步,却是脚下一滑,直接栽倒下去。

 

 

就这样……也好。他在混沌间想到。

 

 

“魏无羡!”江澄本就在寻魏无羡,可刚一见到他,便是看见他倒下去的身影。江澄顿时心一慌,赶忙飞奔过去。

 

 

 

碰到那人身体时,却发觉他的身体隔着衣料都在发热,再去看他的脸,上面泛着不正常的潮红————这分明是染疾之人才有的症状。江澄心头怒火直飙,狠狠往地上捶了一拳,将魏无羡背到背上。

 

 

 

一众修士见江澄一脸阴沉地背着魏无羡出现,内心毛骨悚然,直觉自己现在最好还是不要去触宗主霉头才好。唯独他们几个师弟见了便急忙过去,问道:“二师兄,大师兄怎么了?”

 

 

江澄此时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一般,沉声道:“去唤医师来,然后把那发药的门生给我找来!”

 

 

 

他们也不敢怠慢,赶忙点了点头,分散开来,江澄则背着魏无羡进了他的营帐。

 

 

 

营帐内

 

 

 

 

江澄冷冷地看着身前跪着的门生,在他面前踱来踱去,手中紫电鞭噼啪作响。那门生吓的浑身颤抖,硬着头皮问道:“不,不知宗主,有……有何事?”

 

 

江澄阴森一笑,道:“你说呢?”那门生顶着江澄能杀人的目光,扬声回道:“不知!”

 

 

江澄沉着脸,摩挲着鞭柄,继续踱步。下一刻,他直接狠狠一鞭子抽了过去————“啊!”那门生猝不及防地被一鞭子抽飞了出去。颤颤巍巍地又爬回起来,江澄过去拽起他的领子,绕过屏风,指着最里那张床榻吼道:“为什么药包没分到他手上?”

 

 

那门生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,顿时浑身一颤————那张床上躺着的,可不就是那个传闻中无人能敌的魏无羡。

 

 

魏无羡此人很奇怪,听闻少时活泼开朗,很招人喜欢。可不知后来怎么了,性格变得孤僻了起来,除了上战场,其余时间大多是待在自己的营帐里。他的营帐也是扎在最偏僻的地方,一般很少有人会靠近,除了江宗主。

 

 

其余修士也是喜欢聚在一起谈天说地,看他似乎喜静,便都识趣地没去打扰。也因为他太过强大,造成了众人以为他无坚不摧的错觉。

 

 

这门生当时站在魏无羡营帐外时便是这样想:我这样修为低微的小弟子,只有一份药包怕会不够,魏公子如此强大,怎会因为染上这点小病?

他再三思考,最终还是决定偷偷摸摸自己藏起来,毕竟是自己的命,还是慎重点好,以防万一。

 

 

于是他便又悄悄离去。只是他未曾看见,在他离去之后,一只白皙细瘦的手掀开了厚厚的帐帘,一个清瘦的人显出身影,在那儿站了许久。

 

 

那门生颤声道:“我,我以为魏公子神通广大,不会………啊!”不待他说完,江澄便额头青筋暴起,猛地将他砸在地上,吼道:“那你现在看到了?他病得眼睛都睁不开了!神通广大?!倒是个好借口!!”

 

 

魏无羡此时躺在床上,一脸虚弱的病容,唇齿微张,姣好的唇瓣白得骇人,纤长脆弱的睫羽垂下,在他眼底投下一片阴影。

 

 

那门生心底的羞愧之感油然而生,看清了魏无羡的面容之后便不敢再看第二眼,只低着头等待江澄发落。江澄瞧着他这样子,神色越来越恐怖,一手不断摩挲着鞭柄,又重新来回踱步,似乎真的在考虑该如何严刑处置他。

 

 

那门生大气不敢出,瞪着眼珠,撑着地面的双臂不断颤动,时不时搓了几下,额上的冷汗低落在地上,片刻寂静后,他几乎绝望地闭上眼。

 

 

忽然,床榻上的人儿费力地睁开了眼,转过头,道:“江澄?”闻言,江澄蓦然回首,喜道:“你醒了?再忍忍,医师马上就来了。”那门生见魏无羡醒来,更是愧疚得不敢抬头。魏无羡点了点头,想说些什么,却终究是抵不住困意,眼睛一闭,又昏睡了过去。

 

 

江澄见魏无羡昏睡过去,脸色又冷下来,转头对那门生冷冷道:“还不快滚?”那门生闻言一愣,随即反应过来,面上大喜,嘴里不断重复道:“谢谢宗主,谢谢宗主……”

 

 

江澄眉心一跳,几乎又要吼出来,那门生见状被吓得不轻,赶忙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营帐。

 

 

片刻后

 

 

医师来了,见那情况,连忙为魏无羡诊脉。过了一会儿,他面色变得凝重了起来,往魏无羡嘴里塞了颗丹药,叹了一口气,道:“魏公子体质较为特殊,这流疾到他身上是严重了不知多少。”

 

 

江澄心头咯噔一声,医师又接着道:“不过无事,现下病气压下去了些,过后需得好好调理,别让他吹风。”江澄这才缓了脸色,点点头道:“多谢。”医师摇摇头,摸了把下巴长须,叹道:“你们都是苦命的孩子啊。”

 

 

闻言,江澄感觉鼻尖一酸,眼里却燃起了两簇火苗,铿锵有力地说道:“不,只要温氏覆灭,再苦也值得。”闻言,医师眼里竟是泛着些泪光,欣慰地看着他,点了点头,再次长叹一声,随即转身写了张药方递给江澄,道:“抓六帖药,一日三次,一次半帖,切要记好。”

 

 

江澄抓着那张药方,点了点头,再次道了声“多谢”。医师摆摆手,背上自己的药箱转身出了营帐。

 

 

医师走后,江澄看了眼昏睡的魏无羡,踌躇一会儿,便毅然转身向外面行去。当他掀开帐帘时,却看见了一个身着白衣,犹如谪仙般的人。此人额间系着一条两指宽的抹额,墨发梳得一丝不苟,面容昳丽五官精致,一双淡若琉璃的眼睛里带了些许冷漠疏离。

 

 

可不就是蓝忘机吗。自上次清河会议后,江澄没来由的对他产生了几分厌恶感,直觉想让魏无羡离他远点。奈何魏无羡听了便瞪他一眼,颇有一副“你再说我就揍你”的模样,江澄当时就想到他那恐怖的战力,只得哼了一声作罢。

 

 

现下这人居然到魏无羡营帐前来了?江澄面无表情地示了一礼,道:“含光君。”蓝忘机微一颔首,回礼道:“江宗主。”

 

 

江澄心下冷笑一声,问道:“含光君这是?”

 

 

蓝忘机淡淡道:“来寻魏婴。”

 

 

江澄想到魏无羡若是醒来后发现他把人赶走,定是又要和他拌嘴。因此权衡再三,江澄还是让开了路,道:“他在里面,染了流疾,此时尚在昏睡,含光君小心些为好。”

 

 

闻言,蓝忘机丝毫不退缩,反而目光里多出了些不可言说的东西,淡声道:“多谢。”江澄险些咬到自己的舌头,一拱手,便匆匆离了去。

 

 

 

 



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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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啊啊啊这章写得我好难,不会写战场打斗,只能略过了,以羡为主吧现在。

 

嗯那个流疾就类似于严重很多的流行性感冒病毒(?)

那个药是我臆想出来的,不要当真。

 

然后魏无羡突然醒来那里肯定是因为听到了什么,以江澄对他的了解,估计是想说让自己放过那个门生,所以江澄让他滚。

 

门生那里本来想让羡说几句话的,可是他那时候状态真的很差,没力气说话了,就又昏睡了。

 

看看下章还是再下章发刀

 

你们有哪里不满意的,可以告诉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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